不下她。”

    不是感叹句, 不是疑问句, 许蓉的语气非常笃定, 许发凉忙回了句：“我早就忘了她……”但明显觉得自己说的也没有什么说服力，到后面的声音就弱了。

    许蓉笑了笑, 看着这几年越来越成熟稳重几乎令她不认识的女儿：“妈妈曾经说要跟你讲讲故事, 你现在就听着？”

    “好啊！”许发凉一改颓靡之色，从沙发上直起身来，随便摸了一只小熊玩偶。

    满满一沙发, 都是粉丝送她的礼物玩偶，有的是机场粉丝塞她手里的, 有的是出席活动, 粉丝跨过重重保安递进她手里的, 她把这些都带了回来，除此之外，还有专门的一层小楼房送粉丝礼物，她跟沈漾一样，对每一份真情实感都很感激。

    这些年来的爆火, 未能改变她的本质分毫，有的明星有钱之后气质变了，眼神变了，浑身上下珠光宝气，一举一动透着猥琐，许发凉一如既往，哪怕现在穿的衣服、饰品动辄就是以前价格的数十倍，也未能给她沾惹上铜臭气分毫。

    她本不该手沾钱，就如沈破满说的，她是青年表演艺术家，这些年她拼命赚钱的原因，也不过是觉得沈家nainai看不起她，基于此，她也不太敢跟沈破满通话。

    “我跟她初识、相遇、后来的事，想必你也知道了。我与她分开之后的几年里，无时无刻不在想她，梦里面也是她，当时心想，如果她来找我，我一定甩手就走不回头，让她哭个几天几夜，跪在地上求我，我也不会理睬她。”

    许发凉嘴角扯了扯，很显然，廖往终究是没来。

    所以许蓉的这些小心思，被现实嘲讽的体无完肤。

    “她啊，太过心狠，一次分别就是一生分开，一别两不宽，再见是石碑。”

    母女俩面对面，和怀心事，谈着当年和今年，都shi润了双眼。

    “那如果……阿姨现在来找您，您还会这么想吗？”

    “哪有那么多如果。如果……她来找我，我一分一秒都不会浪费，会跟她一起慢慢过日子，你跟沈漾年龄差了六岁，是因为这六年里，我一直不能自拔，无法把自己伪装起来，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。”

    “沈漾如果没有跟着nainai去，而是选择跟你在一起，你不会同意的。”

    一个对亲情置之不理，满脑子情爱，没有一点理智的她，是许发凉喜欢的吗？答案明显是否定的。

    “那我一辈子都看不起她。”

    “以前我跟廖往吵架，她过后意识到自己的不对，也会来找我，但是不会低头认错，沈漾能姿态这么低的来找你，令我意外，因为我觉得她的女儿，理应和她一样骄傲，如果找个原因的话，或许是她比我想的更爱你。”

    许发凉皱着眉低头挑逗着羊驼，屈着眼角，不让眼泪顺着流下来。

    “我生气。明明理解她，也答应了要等她，可就是生气。”

    许蓉摆了摆手：“那就等我女儿气消了再理她。”

    门铃适时地响起。

    许发凉看了看猫眼里的某人，迅速换上一副漠不关心的冷漠嘴脸，起承转合天衣无缝，跟一分钟前判若两人。

    “沈总，有事？”

    “是这样，我的车子没油了，今天能不能暂住——”

    “不能。”门砰地一声再次关上。

    许发凉一副“是她自己要撞枪口上来的”表情，却又哒哒哒跑到窗台边，拉上窗帘，把自己藏在窗帘后面，只露出两颗眼睛，暗中观察着沈漾。